第142章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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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請教
◎經過成千上萬年歷史沈澱的美食，才是真正的美食。◎
轟轟烈烈的各式炫酷星艦, 一艘接著一艘，載著日月全科學院的學子們，飛向無垠的太空, 飛向軍部大本營，也飛向孩子們騰飛的未來，而送別的家長們手捧鮮花，揮淚和孩子依依惜別……
以上情況, 並沒有發生。
說到底, 日月全科學院不過是個三年前還差點被取消辦學資格的偏遠星小民辦, 哪怕在收購了洛利農業專修學院，及接收了比德家政大學的交換生後，總學生人數也沒超過一萬五之數。
一艘小型軍部飛船的運載核定人數, 最低在兩萬, 而且, 這次軍訓，大小算個軍事行動，會允許普通人參觀麽？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 除開幾名留守人員，其餘師生悄無聲息列隊步入飛船，於暗默中離開日月全科學院。
甚至包括那些一臉懵逼，曾以為事不關己的烹飪系、營養系學生——他們可不是日月全科學院的學生, 只是比德家政大學的交流生，誰來救救孩子！
隨著學生們的離開，日月全科學院的安保系統，開啟到最大防護狀態。數百臺機甲, 亦啟動智能防禦程序, 從機甲倉庫列隊走出, 暗中步入提前設置好的崗哨，埋伏開來。
此刻的日月全科學院，表面上看來，仿佛一個禁止入內的大花園，花紅柳綠，景色宜人，實則暗藏的戰鬥力，可以輕松轟滅整個比德星系。
學校的事情，並未驚動甘棠，她在希波克拉底星歲月靜好，閑的有些發黴。
她每天的任務，就是挖空心思回憶自己還記得的那些俄羅斯菜肴怎麽做。
以及配合著每周定期四五次，在克拉拉·鮑曼的陪同下，和凱茜·考爾福聊天，奇怪的是，凱茜·考爾福和她聊的古華夏醫學內容不多，卻喜歡和她聊一些古地球俄羅斯族相關的知識。
除此外，她每天還會定期進一個奇怪的儀器裏躺一會兒，小睡片刻。據克拉拉·鮑曼說，那是老師在進行的一個治療研究項目，甘棠是在幫忙做無治療的對照零號組，沒有任何危險。
這種日子說好過很好過，說難捱也挺難捱。
甘棠時不時反思，自己跟克拉拉·鮑曼來這裏，是不是一時沖動了？現在看克拉拉·鮑曼好像也沒啥問題。
就在這種狀態中，不知不覺，一個月左右時間過去了。
這日，甘棠又在餐廳，她最近肚子裏關於俄羅斯食物的存貨已被掏空，過來不過是例行蹭幾位烹飪大師的手藝。
一邊吃，她一邊思量辭行之事。
一頓飯沒吃完，甘棠便見幾名人高馬大的廚師朝她走了過來。
這幾名廚師，便是帝國專門撥給凱茜·考爾福的烹飪大師，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解除，甘棠和他們也算面熟。
他們兩男兩女，個頭均在一八五以上，其中的總廚師長，身高更是達到兩米。
約莫是因為常年接觸美食的緣故，令他們的身材管理不那麽像回事，一個個膀大腰圓，給人壓迫感十足。
甘棠每次見到他們，腦海都會不由自主冒出“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夥夫”這話。
“甘，你好！今天的飯還滿意嗎？”名叫米歇爾·本森的女廚師微笑著打招呼。
“非常美味！簡直不能再好了。”甘棠微笑著對他們表示感謝。
本以為只是例行打招呼，沒想到，他們卻也坐了下來，將甘棠圍在中間。
“甘，我們想知道，你最近提供給考爾福醫生的這一體系食物，是什麽設計思路？”米歇爾·本森滿眼狂熱的對甘棠提問。
雖然俄羅斯美食在很多人看來是反人類的，可是在這批頂尖的專業廚師眼中，它是那麽獨特，有自己的內在烹飪邏輯和獨特風味。
它們充滿著狂野的想象力，不偏不倚，少一分酸不行，少一分粗獷不行，少一分油膩不行，明明這些都該是高級料理的大忌，但當年當它們碰撞在一起，一切剛剛好，完美的令人驚嘆，仿若上帝之手在其中操盤。
最近，他們幾人根據甘棠的食譜思路，設計了幾款同樣風格的菜肴，但吃進嘴，總是差點兒什麽，提供給凱茜·考爾福後，她也表示不喜歡，她更青睞甘棠的食譜，哪怕它們是機器做的。
百思不得其解後，四人只能來找甘棠親自詢問。
甘棠此刻的表情：(⊙o⊙)…
這哪兒是她能想象出的？她不但想象不出，還是拒絕的，這只是屬於人家俄羅斯民族的瑰寶。
她實話實說道：“這是古地球時代一個叫做俄羅斯的民族的傳統風味菜肴，我見到考爾福女士後，感覺她和我在書中看到的俄羅斯民族有一些共同點，說不定會對這個民族的古地球時代風味感興趣，便試著做了點，沒想到真成功了。”
“古地球時代美食？”身高兩米的那位男廚師長，傑克·蔡司沈吟片刻。
再擡起頭，他淺綠色的眸子裏帶上一種篤定的意味，饒有興趣的看著甘棠，道：“約莫在三年前，烹飪網上出現了一個古地球菜肴覆原團隊，叫做舌尖上的華夏，致力於古地球時代菜肴的覆原和普及。
“雖然他們團隊覆原的大部分菜肴為古地球華夏菜肴，但也偶爾涉及其餘菜系。
“敢問，這些古地球時代俄羅斯菜肴，是否同樣出自舌尖上的華夏團隊。”
甘棠一楞，有被這位高個子肌霸震到，她才說了一句，人家就關聯到她烹飪網的那個馬甲，專業的還是專業的。
“算是吧。”甘棠道。
此言一出，傑克·蔡司為首的廚師四人組，眼睛頓時如八只忽然被打開的百瓦燈泡，目光死死射向甘棠。
“你能聯系到舌尖上的華夏團隊？”
“請問你是否就是這個團隊的一員。”
“天哪，我曾經連續兩個月，每天向舌尖上的華夏團隊發送聯絡申請，但沒有任何回應。”
“這個組織，是星際最神秘的美食烹飪組織。”
“我要求和他們的負責人對話！不！我以星際烹飪協會副會長身份，申請有償訪問舌尖上的華夏團隊研發基地。”
“蔡司，你只是榮譽副會長，我才是真正的副會長，該去的人是我。”
四個人吵得不可開交，只有一米六出頭的甘棠，被他們圍在中心，腦袋嗡嗡嗡直響。
約莫三五分鐘後，這幫人才停下嘴，期待的看著甘棠。
通過方才四人的吵嚷，甘棠迅速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自打安德魯到了日月全科學院以後，便全盤接手了學校星網相關的幾乎所有業務，其中就包括舌尖上的華夏這個烹飪網賬號的經營。
早些年，甘棠會登錄它上傳新菜譜，或者是瀏覽後臺的一些信息，再查查賬什麽的。
但很快她就發現，安德魯用起來真的太讓人放心了，這個人連貪汙都不會的唉！
她甚至菜譜都不親自上傳，反正有了新菜，安德魯會自己在學校食堂餐廳拷貝菜譜，繼而上傳定價。
後臺有人聯系，安德魯也會處理。
烹飪網每年結算的菜譜訂閱使用費，安德魯亦會一分不少轉入學校賬目，甚至比甘棠自己轉還好——因為安德魯這家夥，特別會合法避稅。
再加上安德魯開始琢磨滿漢全席時，又搞出了一個全自動菜譜生成系統，這下甘棠連菜譜都不用再去琢磨，她肚子裏那點華夏菜的存活，早榨幹了好嘛。
自那以後，她便默認為，那個賬號跟自己沒啥關系了，學校的事務那麽忙，烹飪網這邊當甩手掌櫃，只用數數錢，它不香的麽？
因此，甘棠當時也沒註意到，在她本人並未隱瞞，可出於安德魯的個人癖好下，在星際上已鼎鼎大名的舌尖上的華夏這個賬號，竟是從未暴露過它的主創人為誰，又在何地，成為一個神秘的存在。
甘棠琢磨一下，這事並未保密必要，道：“舌尖上的華夏，為日月全科學院外擴部門之一。它現在的經營歸屬權，在料理系和營養系相關專業處，諸位大師的訴求，找日月全科學院的安德魯老師就能解決。”
蔡司四人先是驚喜，進而，臉上慢慢顯出茫然之色。
日月全科學院？安德魯？
全都是沒聽說過的名字。
他們自信對於烹飪界非常了解，可這個學校和這個安德魯，又是哪旮旯冒出來的？
見到幾人神色，甘棠了然，繼續道：“安德魯教授的確名聲不顯，但我們學校的烹飪系和營養系，除了他，還有杜威教授，伯尼斯教授，德拉蒙德教授，肯尼迪教授，諾伊斯教授這幾位，你們想必有所耳聞。”
這幾位，一年前還在帝國的幾所A級高校中任教，在圈內知名度應該不會小。
“是他們幾個！”傑克·蔡司四人面色一滯，臉上的恍惚感更重了。
這幾個，他們倒聽說過，只不過在料理界算是小雜魚級別罷了。
他們中尤屬德拉蒙德名聲最顯，但卻不是什麽好名聲。
德拉蒙德人菜又愛玩，經常大言不慚在星網發表一些讓人無語的言論，被其他權威噴的滿頭是包，卻屢敗屢戰，臉皮厚如城墻。
眼前四人中的卡麗·格蕾絲，便不止一次在星網上和德拉蒙德對線，德拉蒙德面對卡麗·格蕾絲這種真正的大師級廚師，每每被懟的節節敗退，只好退網數周以避風頭。
“看來，當初是我誤會他了。”卡麗·格蕾絲喃喃道，心中湧出一絲羞愧之情。
能夠在舌尖上的華夏團隊工作，又怎麽會是真正的菜鳥。也許，這幾人在星網上表現出的“菜”，不過是不善言辭罷了。
後來吵不動了，慫了，退網了，也不是真的吵不動，而是覆原古地球菜譜的工作太過繁重，沒時間沒精力吧……
哪怕真的是個腦殘，可是看看人家的研究成果是啥？對於如此優秀的烹飪人才，一時的那麽丁點腦癱言論，不值得被原諒麽？
誤會的形成只在一瞬間，不管別人怎麽看，日月全科學院幾位新聘老師的光輝形象，已經在這四位大師心中，從朦朧，到逐漸清晰成型。
甘棠索性調出自己個人終端，將有關烹飪系和營養系的資料公開投影，向幾人介紹起來。
“我們學校的烹飪系和營養系，雖然是是新建不久的，但學生們都有豐富的……”
“這是我們的專屬教學樓和科研基地……”
“以及我們的師資……”
“最重要的是研究成果……”
“除了對本專業的精研，我們也註重對學生藝術和其餘相關技能的培養，這樣才能培養出真正的大師，而不是技工。
“我們開展的藝術課程有……導師分別是……”
“這是學生們已發表和擬發表的論文，A級刊物14篇，B級……”
“哦，這些是我離校前他們的成果展示……”
聽著甘棠侃侃而談，傑克·蔡司等人，面上已經從驚嘆到震撼，再從震撼到麻木。
他們幾個，每人身上都擔負著幾個烹飪學校或學院客座教授的虛職，對烹飪學院教育這塊，並不陌生。
瞅瞅這個日月全科學院烹飪系和營養系的成果，哪怕扔到星際第一的麗爾曼烹飪學院，也能殺瘋。
這一個個老師和學生都還是人嗎？這學校是暗搓搓搜羅了全星際的烹飪小天才，然後想要封鎖消息，暗待畢業後驚艷天下的麽？
甘棠若是知道他們的想法，必然會暗搓搓摸摸他們的狗頭，笑而不語。
這些說是天才吧，還算不上。
但好歹也是整個比德星和其附屬衛星幾千萬人中，選出的對烹飪感興趣的好苗子。
再加上他們通過小黑屋速成班惡補好基礎知識，又有安德魯高壓栽培，才有這般階段性成就。
再則，他們占了日月全科學院烹飪系及營養系不需要手作烹飪，全程機器操作的光，放其他需要考核手作烹飪項目的學校，考試能拿及格，算甘棠輸。
甘棠這一波吹完，廚師四人組對望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默契。
傑克·蔡司是四人之首，他緩緩開口，對甘棠道：“甘校長，我有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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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情況, 並沒有發生。
說到底, 日月全科學院不過是個三年前還差點被取消辦學資格的偏遠星小民辦, 哪怕在收購了洛利農業專修學院，及接收了比德家政大學的交換生後，總學生人數也沒超過一萬五之數。
一艘小型軍部飛船的運載核定人數, 最低在兩萬, 而且, 這次軍訓，大小算個軍事行動，會允許普通人參觀麽？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 除開幾名留守人員，其餘師生悄無聲息列隊步入飛船，於暗默中離開日月全科學院。
甚至包括那些一臉懵逼，曾以為事不關己的烹飪系、營養系學生——他們可不是日月全科學院的學生, 只是比德家政大學的交流生，誰來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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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日月全科學院，表面上看來，仿佛一個禁止入內的大花園，花紅柳綠，景色宜人，實則暗藏的戰鬥力，可以輕松轟滅整個比德星系。
學校的事情，並未驚動甘棠，她在希波克拉底星歲月靜好，閑的有些發黴。
她每天的任務，就是挖空心思回憶自己還記得的那些俄羅斯菜肴怎麽做。
以及配合著每周定期四五次，在克拉拉·鮑曼的陪同下，和凱茜·考爾福聊天，奇怪的是，凱茜·考爾福和她聊的古華夏醫學內容不多，卻喜歡和她聊一些古地球俄羅斯族相關的知識。
除此外，她每天還會定期進一個奇怪的儀器裏躺一會兒，小睡片刻。據克拉拉·鮑曼說，那是老師在進行的一個治療研究項目，甘棠是在幫忙做無治療的對照零號組，沒有任何危險。
這種日子說好過很好過，說難捱也挺難捱。
甘棠時不時反思，自己跟克拉拉·鮑曼來這裏，是不是一時沖動了？現在看克拉拉·鮑曼好像也沒啥問題。
就在這種狀態中，不知不覺，一個月左右時間過去了。
這日，甘棠又在餐廳，她最近肚子裏關於俄羅斯食物的存貨已被掏空，過來不過是例行蹭幾位烹飪大師的手藝。
一邊吃，她一邊思量辭行之事。
一頓飯沒吃完，甘棠便見幾名人高馬大的廚師朝她走了過來。
這幾名廚師，便是帝國專門撥給凱茜·考爾福的烹飪大師，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解除，甘棠和他們也算面熟。
他們兩男兩女，個頭均在一八五以上，其中的總廚師長，身高更是達到兩米。
約莫是因為常年接觸美食的緣故，令他們的身材管理不那麽像回事，一個個膀大腰圓，給人壓迫感十足。
甘棠每次見到他們，腦海都會不由自主冒出“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夥夫”這話。
“甘，你好！今天的飯還滿意嗎？”名叫米歇爾·本森的女廚師微笑著打招呼。
“非常美味！簡直不能再好了。”甘棠微笑著對他們表示感謝。
本以為只是例行打招呼，沒想到，他們卻也坐了下來，將甘棠圍在中間。
“甘，我們想知道，你最近提供給考爾福醫生的這一體系食物，是什麽設計思路？”米歇爾·本森滿眼狂熱的對甘棠提問。
雖然俄羅斯美食在很多人看來是反人類的，可是在這批頂尖的專業廚師眼中，它是那麽獨特，有自己的內在烹飪邏輯和獨特風味。
它們充滿著狂野的想象力，不偏不倚，少一分酸不行，少一分粗獷不行，少一分油膩不行，明明這些都該是高級料理的大忌，但當年當它們碰撞在一起，一切剛剛好，完美的令人驚嘆，仿若上帝之手在其中操盤。
最近，他們幾人根據甘棠的食譜思路，設計了幾款同樣風格的菜肴，但吃進嘴，總是差點兒什麽，提供給凱茜·考爾福後，她也表示不喜歡，她更青睞甘棠的食譜，哪怕它們是機器做的。
百思不得其解後，四人只能來找甘棠親自詢問。
甘棠此刻的表情：(⊙o⊙)…
這哪兒是她能想象出的？她不但想象不出，還是拒絕的，這只是屬於人家俄羅斯民族的瑰寶。
她實話實說道：“這是古地球時代一個叫做俄羅斯的民族的傳統風味菜肴，我見到考爾福女士後，感覺她和我在書中看到的俄羅斯民族有一些共同點，說不定會對這個民族的古地球時代風味感興趣，便試著做了點，沒想到真成功了。”
“古地球時代美食？”身高兩米的那位男廚師長，傑克·蔡司沈吟片刻。
再擡起頭，他淺綠色的眸子裏帶上一種篤定的意味，饒有興趣的看著甘棠，道：“約莫在三年前，烹飪網上出現了一個古地球菜肴覆原團隊，叫做舌尖上的華夏，致力於古地球時代菜肴的覆原和普及。
“雖然他們團隊覆原的大部分菜肴為古地球華夏菜肴，但也偶爾涉及其餘菜系。
“敢問，這些古地球時代俄羅斯菜肴，是否同樣出自舌尖上的華夏團隊。”
甘棠一楞，有被這位高個子肌霸震到，她才說了一句，人家就關聯到她烹飪網的那個馬甲，專業的還是專業的。
“算是吧。”甘棠道。
此言一出，傑克·蔡司為首的廚師四人組，眼睛頓時如八只忽然被打開的百瓦燈泡，目光死死射向甘棠。
“你能聯系到舌尖上的華夏團隊？”
“請問你是否就是這個團隊的一員。”
“天哪，我曾經連續兩個月，每天向舌尖上的華夏團隊發送聯絡申請，但沒有任何回應。”
“這個組織，是星際最神秘的美食烹飪組織。”
“我要求和他們的負責人對話！不！我以星際烹飪協會副會長身份，申請有償訪問舌尖上的華夏團隊研發基地。”
“蔡司，你只是榮譽副會長，我才是真正的副會長，該去的人是我。”
四個人吵得不可開交，只有一米六出頭的甘棠，被他們圍在中心，腦袋嗡嗡嗡直響。
約莫三五分鐘後，這幫人才停下嘴，期待的看著甘棠。
通過方才四人的吵嚷，甘棠迅速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自打安德魯到了日月全科學院以後，便全盤接手了學校星網相關的幾乎所有業務，其中就包括舌尖上的華夏這個烹飪網賬號的經營。
早些年，甘棠會登錄它上傳新菜譜，或者是瀏覽後臺的一些信息，再查查賬什麽的。
但很快她就發現，安德魯用起來真的太讓人放心了，這個人連貪汙都不會的唉！
她甚至菜譜都不親自上傳，反正有了新菜，安德魯會自己在學校食堂餐廳拷貝菜譜，繼而上傳定價。
後臺有人聯系，安德魯也會處理。
烹飪網每年結算的菜譜訂閱使用費，安德魯亦會一分不少轉入學校賬目，甚至比甘棠自己轉還好——因為安德魯這家夥，特別會合法避稅。
再加上安德魯開始琢磨滿漢全席時，又搞出了一個全自動菜譜生成系統，這下甘棠連菜譜都不用再去琢磨，她肚子裏那點華夏菜的存活，早榨幹了好嘛。
自那以後，她便默認為，那個賬號跟自己沒啥關系了，學校的事務那麽忙，烹飪網這邊當甩手掌櫃，只用數數錢，它不香的麽？
因此，甘棠當時也沒註意到，在她本人並未隱瞞，可出於安德魯的個人癖好下，在星際上已鼎鼎大名的舌尖上的華夏這個賬號，竟是從未暴露過它的主創人為誰，又在何地，成為一個神秘的存在。
甘棠琢磨一下，這事並未保密必要，道：“舌尖上的華夏，為日月全科學院外擴部門之一。它現在的經營歸屬權，在料理系和營養系相關專業處，諸位大師的訴求，找日月全科學院的安德魯老師就能解決。”
蔡司四人先是驚喜，進而，臉上慢慢顯出茫然之色。
日月全科學院？安德魯？
全都是沒聽說過的名字。
他們自信對於烹飪界非常了解，可這個學校和這個安德魯，又是哪旮旯冒出來的？
見到幾人神色，甘棠了然，繼續道：“安德魯教授的確名聲不顯，但我們學校的烹飪系和營養系，除了他，還有杜威教授，伯尼斯教授，德拉蒙德教授，肯尼迪教授，諾伊斯教授這幾位，你們想必有所耳聞。”
這幾位，一年前還在帝國的幾所A級高校中任教，在圈內知名度應該不會小。
“是他們幾個！”傑克·蔡司四人面色一滯，臉上的恍惚感更重了。
這幾個，他們倒聽說過，只不過在料理界算是小雜魚級別罷了。
他們中尤屬德拉蒙德名聲最顯，但卻不是什麽好名聲。
德拉蒙德人菜又愛玩，經常大言不慚在星網發表一些讓人無語的言論，被其他權威噴的滿頭是包，卻屢敗屢戰，臉皮厚如城墻。
眼前四人中的卡麗·格蕾絲，便不止一次在星網上和德拉蒙德對線，德拉蒙德面對卡麗·格蕾絲這種真正的大師級廚師，每每被懟的節節敗退，只好退網數周以避風頭。
“看來，當初是我誤會他了。”卡麗·格蕾絲喃喃道，心中湧出一絲羞愧之情。
能夠在舌尖上的華夏團隊工作，又怎麽會是真正的菜鳥。也許，這幾人在星網上表現出的“菜”，不過是不善言辭罷了。
後來吵不動了，慫了，退網了，也不是真的吵不動，而是覆原古地球菜譜的工作太過繁重，沒時間沒精力吧……
哪怕真的是個腦殘，可是看看人家的研究成果是啥？對於如此優秀的烹飪人才，一時的那麽丁點腦癱言論，不值得被原諒麽？
誤會的形成只在一瞬間，不管別人怎麽看，日月全科學院幾位新聘老師的光輝形象，已經在這四位大師心中，從朦朧，到逐漸清晰成型。
甘棠索性調出自己個人終端，將有關烹飪系和營養系的資料公開投影，向幾人介紹起來。
“我們學校的烹飪系和營養系，雖然是是新建不久的，但學生們都有豐富的……”
“這是我們的專屬教學樓和科研基地……”
“以及我們的師資……”
“最重要的是研究成果……”
“除了對本專業的精研，我們也註重對學生藝術和其餘相關技能的培養，這樣才能培養出真正的大師，而不是技工。
“我們開展的藝術課程有……導師分別是……”
“這是學生們已發表和擬發表的論文，A級刊物14篇，B級……”
“哦，這些是我離校前他們的成果展示……”
聽著甘棠侃侃而談，傑克·蔡司等人，面上已經從驚嘆到震撼，再從震撼到麻木。
他們幾個，每人身上都擔負著幾個烹飪學校或學院客座教授的虛職，對烹飪學院教育這塊，並不陌生。
瞅瞅這個日月全科學院烹飪系和營養系的成果，哪怕扔到星際第一的麗爾曼烹飪學院，也能殺瘋。
這一個個老師和學生都還是人嗎？這學校是暗搓搓搜羅了全星際的烹飪小天才，然後想要封鎖消息，暗待畢業後驚艷天下的麽？
甘棠若是知道他們的想法，必然會暗搓搓摸摸他們的狗頭，笑而不語。
這些說是天才吧，還算不上。
但好歹也是整個比德星和其附屬衛星幾千萬人中，選出的對烹飪感興趣的好苗子。
再加上他們通過小黑屋速成班惡補好基礎知識，又有安德魯高壓栽培，才有這般階段性成就。
再則，他們占了日月全科學院烹飪系及營養系不需要手作烹飪，全程機器操作的光，放其他需要考核手作烹飪項目的學校，考試能拿及格，算甘棠輸。
甘棠這一波吹完，廚師四人組對望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默契。
傑克·蔡司是四人之首，他緩緩開口，對甘棠道：“甘校長，我有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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